和咨询师一起成长S2E02

这一期的咨询我感觉聊得不是很「顺利」,不过我认为不应该把这里当成纯粹的去咨询的一个笔记,而是应该当成一个每周固定的随笔,随着笔走,不只是记录我去咨询后的所得和感悟,也包括走出咨询室之后延伸出来发酵后的所思所想。在公司上班时每周需要提交周报,会有一个感想一栏,但那边所述终归会有限,在这里的话总归会更接近真实一些。

这次的所谓不顺利,是大概前面半小时感觉是在尬聊,而后面半小时可能进入状态,但到现在似乎也忘了究竟聊了些什么,可能现在就只能大概写一下我出来之后继续思考所获得的一些点。

我们这次也有继续讨论我们的咨询关系。我跟她说我偶然发现了你的知乎帐号,然后看了你那篇文章,其实不是很满意你所写的,然后也看了几个答案,有一些也还挺有意思的。然后我们探讨我是否应该去关注她的知乎,这样在咨询室的关系之外和她产生某种连结是否会有问题。说「探讨」似乎是有点夸张了,因为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很好地做我的「回声板」,所做的也就是这样让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当时在咨询室中我会觉得没法聊下去,是我在这里尬聊。但如果她这一方做的工作没问题,一直很好地充当了让我听到自己声音的回声板的工作,那么为什么上一次我愿意听到自己的这些声音而这次却没能让自己听下去或者说下去呢?这或许就也是一个我们可以去工作的点。

而后来我还有另外一些层面的反思。有一个故事是从简单心理创始人简里里的播客中听来的。简里里说咨询师怀孕了,来访者知道后说了一句:「啊!这么说你还有性生活!」事后想来我其实跟那位来访者犯了同样的错误,只是我惊讶的是:「啊!我的咨询师竟然也会上知乎的?」我们是不是都在某种程度上,把咨询师和咨询室打包看作了一个静态的工具——尽管这里面有些因为行业规矩「设置」所引导的方向在里面,但我们其实既不应该期待咨询师就一直是这样不会改变,也不应该忽视了咨询师「也是人」的这一点。

这就联系到我给这个专栏系列的题目「和咨询师一起成长」了,我的本意是我需要成长,我的咨询师也需要成长,我们应该在我们的工作中共同成长。她表示本来就是应该这样子,而我说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公平呢因为是你在向我收费,之后就有点聊不下去了,话题被她带到了也存在免费的咨询但是那样的质量可能无法保证之类,但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聊的。

后来我想到表达出「我希望你也进步」「我希望帮助你进步」「我希望看到你的进步」这样的观点,其实里面可能带着一点对认同的寻求,或者甚至带有一些,自大?(因为关注别人的成长进步有俯视的感觉)就是佛陀所说的去助人这样的意愿,但是佛陀也说要去帮助了别人但是并不要认为是自己去帮到了别人,关于后面这一条,我想咨询师应该是做得比我好,因为她说她只能「帮助我帮助自己」,那么她向我收费而不是我想她收费是不是就理所应当的了?那么这样想一想好像就好过多了。

在后半段我能记得的是我跟她说像 Ray Dalio 做的 Bridgewater 那样,所有人谈论所有人都是公开透明的就好了,很愿意试试在那样开放的环境中工作是个什么样的体验。但是再继续往深处探寻,我发现是否能接受意见和别人的意见是否公开透明没有太大关系:你如果愿意听,那么别人不说你也应该能听到;如果不愿意听的话,也许振聋发聩也进不了耳朵。当然这也不是绝对,能在一个更开放的环境当然会更好。

我最终到这一期结束的时候还是问她,「我在你这究竟算不算一个容易的个案呢?」一起工作了那么久我确实很希望从她这里获得一个评价了,但是相信以她的专业性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之后我想到的是除了寻求认同感之外,其实是因为我已经对她有一定信任和信心,而认为我自己去探索成长,或许不如直接给评价这样的方式更快捷和高效,这可能是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可能就是带有些狂妄的私心(ego)了:我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容易的个案吧,毕竟我那么「聪明」且有「高度的自觉」——或许真是很狂妄了。

在后半段的交流中,我还发现了,尽管不评价是原则,但是这并不表示咨询师不能在她的问题中带入指向性。就是,她虽然是作为镜子去映照我的所思所想,但是她仍然可以去尽量映照出好的一面,或者她的映照能引导我看到好的一面。毕竟她的工作也包含「治愈」的部分,如果只能照出来访者的丑陋,那咨询师的工作应该算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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